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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叶 毁于灼烟的风车

第十九叶 毁于灼烟的风车

“我的意志真是不坚定。”垂头丧气的我疲倦地盯着眼前的浮萍。

“因为阁下还是人类的一员。”骚动的幻影意外地没有过多讥讽,“人类就是如此的软弱,在欲望面前不堪一击,却还要努力表现得那么勇敢和道德……真是,忍不住想要去欺负。”

“这不是你随心所欲的理由。”

“最想随心所欲的难道不正是阁下吗,阁下真是仁慈。”

“不,让这样的市侩小民成为我第一个杀掉的人太浪费了。”我叹了口气,视线中破碎的成人海报渐渐消逝……

……

“唔——”面前好像有微弱的光,

睁开,睁开,光越来越亮了,我迷糊的精神也渐渐清醒。

这里是哪里?我在地上,锈迹斑斑的铁板上,红褐色的铁粉粘在了我的眼皮上,想要擦掉,却没法动弹。

闭上眼,深呼一口气,一股金属腐烂的刺鼻味,好像还有柏油的味道。

我想起来了,我之前去了赌场,赌场,然后……

糟糕!快点爬起来,我挣扎地撑起来,现在外面一片漆黑,已经是深夜了,我去赌场的时间应该是十点左右,我往口袋摸去,银怀表?不见了。又往上衣摸去,果然,钱包也不见了,还有……玉券!赶快把自己的靴子脱掉!袜子里……没有,夹在脚趾里。还在!还在!

还好,那样老土的藏钱方法还是起效了,为了保险起见,我这只脚上穿了两条袜子,券被小心折好,塞进夹层里,就算他们抢了我的靴子,脱了袜子,也看不出什么异样,除非是连着袜子一起抢走……一般人应该做不到这种份上。

这些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,还能花两个星期。

嗯,还有一张玉券藏在旅馆的花盆里,为了以防被发现,我还特意埋了土。

等等,这里是?

让我回忆下最近发生的事……窦狗镇……遇见了凛苒……在赌场……

在赌场!?

该死,我蹦得坐起来,东西!银怀表还在吗?我翻了翻口袋,不在了,空空如也。预料之外,情理之中,我顾不上难过,又往马甲里的袋子摸索,空的,里面摸不到什么东西,如果有张镜子在我面前,一定照出一张面如死灰的脸。

咽咽口水镇定下来,我环顾着四周,似乎是在一个废旧的仓库里,没有其他人,门是虚掩着,看来至少还是自由的。没有怀表,我只能猜测现在是黄昏时间,我去赌场前看过时间,是一点左右,在那我应该昏过去大约三小时。

也有可能我已经睡了一天了,不过身体还算暖和,所以排除该可能性。

拍了拍身上的碎屑,往好的想,至少我身上的衣服都在,估计他们也看不上这些脏衣服,这样也好,这个镇意外地冷,明明是海岛,才到初冬,街道上已经盖了层薄薄的浅雪。

对了,还留了后手,我确定周围没有人后,把靴子脱去,袜子……还在,也没有动过的痕迹,我有点庆幸,又把袜子里往外翻,里面有张被折叠多次的小纸片,确实有点硌脚,不过呢,我往纸片张开,是一张玉券,足够在我这里住上几个多月了。

我叹了口气,把衣服重新穿上,顺便拍掉上面的污垢,虽然还是很脏。首先要确定这里是哪里?我站起身来,往仓库的出口走去。

这里是我没来过的地方,不,应该说我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,一座巨大的铁做的像塔一样的东西立在我几百米的地方……也不是很大,也就比水塔也高三四米,上面还有很奇怪的帆布,这是做什么用的?但这么多铁塔犹如钢铁怪物一样盘踞在四周,我不禁有点惊奇。

“你是谁!”一个脏兮兮的男孩,用手指着我,脸上都是黑色的油渍。

“呃,这里是哪里?我好像迷路了。”从他的装扮上看,我也不打算他会有多友善。

“我昨天看到你了,就是被那家赌场老板像垃圾一样扔在这里的赌鬼。”旁边出现了一个穿着像米袋的连衣裙的女孩,稍微比旁边那个白一点。

“……”

“哦,是赌鬼啊,我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东西。”

叫我赌鬼也就算了,为什么把我称呼为东西?

男孩用小指捏着鼻子,把鼻屎挖出来,说实话我觉得反而更脏了,好在这群小屁孩对我没有兴趣,转身就跑开了,

终于走了,我也落得清静。

不对!我现在应该想办法回去才对啊。

“那个,小弟弟,小妹妹,你们的家长在哪里?我有点事想问他们。”我整理下自己的表情,露出自以为很和善的面孔。

“他是外岛人吧,走吧,不要跟他说话,南岛人都是大骗子。”小妹妹看着我的脸露出嫌弃的表情,紧拉着那个男孩脏兮兮的手。

我觉得这谈话进行不下去了。

“轰!”什么声音?

在我正准备悻悻走开的时候,听到一声轰鸣,原来远处的一座宛如巨人的大铁塔竟然倾斜了大约30°,这个样子是要倒啊。

出于安全的考虑,我推开仓库几步,唯恐那些破破烂烂的建筑也会像那座铁塔一样塌了。

“风车倒了!啊——”

“快点过去!”

两个孩子惊骇地望着那里,然后像疯了一样冲过去。

那个东西是叫风车吗?怎么?他们难道想扶正这座塔,搞什么,现在都歪成60°,在我眼里已经算塌成废墟了,比那费本立岛那座废墟还要废墟,还冒着烟……。

那是着火了啊!

“那边有危险啊。”我反应过来,急匆匆地跑过去。

在跑到离水车大概五百米不到,一股刺鼻的味道就已经传过来,不过已经适应了。这股味道对我这种炼金术师来说很熟悉,相比实验失败副产物留下来的味道,这股烟味更好闻点。不过,好烫!像沸水的水蒸气一样的,脸颊像被针扎了一样痛。

这样会丧命的,我准备往口袋里取出……手帕也被他们拿走了,我吐了口唾沫在手上遮住口鼻往前靠近。

看来只有等火熄灭了才能靠近,烟越来越大,像是颗灰色的大松树耸立在彻底散架的塔上方,灭火是不可能的,先找到那两个孩子。

被熏得睁不开的眼睛拼命地睁开,那两个该死的小鬼竟然还在我前面!他们不怕死吗?

●●,他们还继续往前走,是因为他们矮所以相对吸到的烟略少吗?但是如果继续往前的话,迟早毒死在那。

“喂!回来。”

他们两个好像听到了,停住了往前的步伐。

“回来啊!”

“我的东西还在那里……”

你脑子坏了吗!我用依稀的视觉锁定住他们的方向,然后,禁闭眼睛,捏住鼻子,拼命地往前冲刺上去。

扑到了!

然后,迅速往回拉。

“东西在那,不要拦着我……”

“不要说话!白痴,那样死得更快。”

刚说完头变得晕乎乎的,糟糕,我该不是要死在这里了吧。

你渴望力量吗?

唔?是谁的声音?

意识变得淡薄了,又幻听了吗……

还好,我肺里还积蓄了点氧气。

把他们两个拉回去,他们总算是不挣扎了,估计这个时间那些东西都烧成灰了吧……

对啊,我是不是傻啊,为什么不用炼金术啊?

我放弃了推动那两个用手指在泥土上画了几笔,咳咳,不能太复杂,聊生无。

要完全完成这个阵的话要五分钟……不过……由于是我应急画的,线与线之间接触不良的话,要……额外两分钟吧……要是有那个银怀表的话……那个在这里也派不上用场……

已经有效了。

我用尽全力捂住口鼻,我大概能憋气两分钟的吧,不过刚刚跑步拉人消耗了太多。现在做的只能是闭上眼睛,对着湿润的泥土,沾了污油的污雪……好冷,整张脸都快冻硬了,呼,忍耐下去,能少吸烟一点是一点。

肺缓缓舒适了,声音,是脚步声,有人靠近的脚步声,是附近的居民吧,但没有靠近,因为火势没有散去,不,没有听到什么喧闹声,他们也没有救火的打算,为什么不过来?

唯一说得通的理由这里又不是他们的财产,被烧了也和他们无关,所以他们在袖手旁观啊。在这座“民风淳朴”的小镇,这种解释是最合理的。

等等,那我为什么要过来凑热闹啊,还吸了那么多烟,救那两个小孩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,他们之前还讥讽了我一顿,为什么啊?是身体不由自主……过去,我是什么样的人啊。

“诶,爷爷来了,快过来,这里着火了。”

“快来看呐。”

“哇,妮妮还在里面。”

还是小孩的声音,不,那些脚步声都很轻,难道四周都是小孩?

先不要管那么多,麻烦救我啊,我死了你们收尸也很麻烦吧。

感觉肺部稍微好受了点,不过我还是不敢从雪堆里露出头,脸彻底麻痹了,痛苦倒是少了……怎么有种困意,●●!

要不行,真的要不行了。

不能昏过去,绝对不能昏过去,否则就完了。

诶?什么声音,钢铁的敲打声?嘶嘶的声音?

那时因为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,我也无法描述当时的感受。后来我才知道,那是水管喷水的声音,以及水井出水的声音。

背后开始不热了,水?水打在了我身上。感觉好受多了,后背,烧灼感,估计是被热浪给吹伤了。

“你可以慢慢爬起来了,但不要把头抬得太高。”

那是老者的声音,不过是感觉比赌场那个老板要沉稳点,在这种情况,他的声音要沧桑些,显得很有经验。我也照做把头从肮脏的雪泥里抬起,微睁着眼。

还真是,大部分都是八九岁的童童囡囡,说话的人戴着黑色的帽子,站在那举着像管子一样的东西。

待到约莫三分钟后,我觉得是时候可以站起来,因为身后的炼金阵已经基本触发了,虽然没有表来计时,但我默念还是挺准的。

不过,好疼,手腕都是黑黑的,一碰就露出白嫩的内皮,是烧焦脱皮了,刺骨的疼痛让我不敢乱动。

“搀扶住他,把他送到床上,后面还有两个孩子,动作麻利点。”那是一个青年人的声音,也不大,十五六岁的样子。

……

接下来的时间我已经模糊了,我趴在病床,其实就是两个凳子加块旧白布拼接而成的,眼前只有一只只接踵的手晃过,只有手洗过了,手腕还是黑暗还有棉签啊,铁夹啊,之类的,然后是不断地疼痛,还好,烧伤的只有手腕部分和后背,因为大部分时间我都是背对着浓烟的缘故的,所幸没有大面积烧伤,但是,但是,还是好——疼!

哪个混蛋把绷带勒得那么紧干什么,伤口要裂开了。

只能哼哼几声,出声的话喉咙就有火烧般的灼痛。

与其这样,还不如真的昏过去。我只能通过光线的强弱,判断现在是晚上,风筝烧的时候,太阳差不多落山了,也不知道时间,现在感觉大约过了三小时吧。

“先生你醒着吗?”我听到轻轻的呼唤声,是那个老者。

“嗯。”

“能占用您一点时间吗?”

“可以,喉咙已经好多了,反正我疼得睡不着,帮我消磨点时间更好。”

“那……从哪里说起呢,冒昧地询问一声你的身份可以吗?”

老者异常地诚恳而亲切让我很不适应,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想翻过来……

“哎,不用转过身,就这样讲话可以了。”

“哦对不起,你不用这么诚恳,都这么年长还这么客气。”

“没事……我也没有这么老,也才四十多岁。”

呼,那差不多和我老师一个岁数了。

“可能有点突兀,不过我们急切地想知道关于你身份的事,你也知道镇上的环境。”

“那两个孩子是不是说我是赌鬼,所以你们怀疑我。”

“对不起,我们决不是怀疑你,要不是你救了那两个孩子,死者的人数还会增加……那两个孩子可能只是通过先生你的穿着而误解。”

“死者人数?有人死了吗?那个孩子怎么样?”

“风车倒塌时,有两个孩子在里面……至于你救的那个孩子他们伤的和你差不多重,不过因为还太小,要休养几个月,可能会留下伤疤……”

“呃,对不起,我问得不好,你……”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“没事,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,先说说你的事吧。”

“我啊,现在只是穷困潦倒无药可救的废柴。”

“呼,这种说话风格,你是外岛人吧。”

“哈哈,你们这里人怎么说。”

“我们这的无赖会称呼自己是社会自由人之类的。”

“呵呵。”

“对了,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?”

“……”我有点不方便开口。

“不方便就算了,有工作吗?”

“已经三年没有工作了。”

“你出生在哪里?父母做什么的?”

“……”

“怎么了,不能问吗?你应该不是外国人。”

“其实……”我沉默了会,轻声说,“那个,我觉得你是个好人,所以就直说了吧。”

“这,你不方便说我也不问了。”

“其实,我因为有杀人嫌疑被追捕,但我是无辜的……请你相信我,为了赚取点钱,去了赌场,现在我的钱已经……我只希望……”

“哎,那是怎么回事?”老者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。

“啊,没事,如果不想引火上身,我明早就走。”

“不,先说说你怎么会有杀人嫌疑。”

“啊,”我停顿了会,想了想,

不能实话实说,我可是记得小白脸是怎么坑我的。

“啊,是这样的。”我缓缓地说,“我本来是在玛斯特岛上的渔民,后来有个炼金术师,那个,叫什么来着,被人杀了,然后一个叫钟探长的,还有炼金术师主席,是叫觊兰的,把我抓起来,还毒打我一顿,要我承认自己是杀人犯,我已经签字后,他们搞了个什么乱……交什么派对什么的,我趁机溜到这座岛上。”

“……”

这种沉默让我不禁害怕起来,工会的力量那么大,他们很可能直接把我送到巡捕房。

该死,我只是因为他们帮我包扎,就觉得他们是好人,不行,太天真了。

现在我还有逃出去的体力吗?估计是没有了,不过对方是小孩,说不定……

不可能的,不行,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找个律师朋友,努力把死刑改为无期,等待一日平反昭雪。

“那个,如果可以的话,你正式加入我们吧。”

“诶?”我忍住疼痛,把头转过去

“嘛,”眼前是一位留着山羊胡子,戴着旧礼帽的中年人,从裸露的健壮手臂看,应该长期经历过体力劳动,让人对他的过去浮想联翩,但不知道为什么,给我一种值得相信的感觉。

“我们能提供你食物,在这里不会有官方人士经过,我以人格保证,在这个地方,你一辈子……至少三年内,是绝对安全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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